牧羊犬如何牧羊?
牧羊犬天生就善于管理羊群,这似乎早已是世人皆知的事情。在农场主眼里,牧羊犬几乎是不可或缺的劳动者,在摄影师的眼里,牧羊犬和羊群才是最和谐的风景,在动物行为学家眼里,牧羊犬则充当着天然的实验品的角色。他们急欲解开的一个谜团是:牧羊犬,究竟是如何让一群桀骜不驯的羊臣服于自己脚下的?
在一些“非专业人士”眼中,牧羊犬和羊群间的臣服关系,仿佛早已被一条无形的绳索牢牢缚住,根本无需大费周章去深入研究。但事实却是,直到最近5年内,科学家都还不知道牧羊犬到底是如何控制羊群的。
长期以来,一个在动物行为学界颇为流传的想法是,牧羊犬(至少部分牧羊犬)具有某种程度上和羊群相似性,它们能够和羊群在某种程度上“合谋”行事。也就是说,牧羊犬加入羊群,和它们一起吃草并和它们融为一体,而当牧羊犬开始驱赶羊群时,这些动物会认为它们的伙伴在做危险的事情,因而试图逃开。(这显然不是一个美好的认知,想想看,你的伴侣和老虎在一起吃草,然后某天早上把你逼向老虎,你是何感受?)
但这种观点也仅仅停留在“观点”层面,动物行为学界还从未展开过真正深入的研究。从某种意义上说,牧羊犬牧羊现象甚至被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东西而被科学界所忽视。
直到2006年,位于苏格兰佩斯里大学的拉尔斯•艾斯佩森教授组织了由他本人领衔的一个研究小组,试图真正弄清楚牧羊犬究竟是如何牧羊的。艾斯佩森是一位研究者犬类行为的动物行为学家,他和自己的团队在一片200平方米大的被栅栏环绕的区域放置了20只绵羊,并引入一只叫做“布鲁克”的牧羊犬。布鲁克是一只边境牧羊犬,边境牧羊犬被认为是所有牧羊犬品种中最善于牧羊的,在过去的五年多时间里,布鲁克一直和苏格兰农民哈里森•沃特斯一起劳作。
通过摄像机和一系列测量仪器,科学家们对牧羊犬和羊群的一举一动进行了严密监控。结果显示,牧羊犬牧羊的诀窍是:将羊群视为一个整体的物体,而不是一群个体。换句话说,牧羊犬将羊群视为一只“巨型大绵羊”。
布鲁克牧羊时遵循的基本策略是不断逼近羊群,然后根据实际需要或后退或停下来,这些行为都旨在使羊群不断保持紧凑并防止羊只分群。当布鲁克逼近羊群时,受威胁的羊会沿着布鲁克当前所处位置的垂直方向逃离。也就是说,如果布鲁克从左边逼近羊群,羊群就会向右跑,如果是从右边靠拢,羊群就会向左跑。布鲁克的策略是:从受威胁羊群的“后方”逼近,这样羊群就不会被驱散,而是向布鲁克指示的方向移动。
在不断驱赶羊群的前进中,布鲁克会不断靠近处于羊群“头部区域”的一些羊,使它们受惊而转身,这样羊群就会转圈,同时仍保持紧密。而布鲁克如果要驱赶某只从羊群中脱离的羊只需要做类似的工作。
当然,牧羊犬的“逼迫”绝不是粗暴而且毫无规律可循的简单行为。从艾斯佩森的研究可以看出,牧羊犬和羊群始终保持一段所谓的“平衡距离”(也就是羊群受犬类威胁感到紧张的距离),这个距离会随羊群的种类、牧羊犬的工作时长、牧羊犬的个人风格而变化。
一些观察和研究表明,不同品种的牧羊犬有不同的牧羊方式,比如某些品种倾向于逼迫动物改变方向,而其它品种则更喜欢驱散动物。
尽管科学仪器测出了布鲁克牧羊时的各种坐标和线条,但布鲁克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个体,而并非机器,从某种程度上说布鲁克的行为是自由的并非完全“被设计”的。一些分析家认为,布鲁克在工作时会遵循5条基本原则:回撤,即当羊群过于紧张时停止逼近并后退;逼近,即不断逼近羊群直到羊群达到紧张状态;转弯,即转弯逼近羊群;左右摆动,即在羊群前快速左右移动来阻止羊群前行。五、直线逼近。
尽管艾斯佩森的研究成果获得了科学界的高度认可,但在一个更加现实的,充满更广阔视野的问题面前,它似乎只是一个“初级